白生來到南華山看白瑤，見白瑤悶悶不樂問其緣由。

白瑤說：“九哥，我那麽喜歡師傅，他為何不喜歡我？是因為我長得沒有顧心好看麽？”

風起雲湧，天上的雲被風吹來吹去，來回變換，如他的心一般，好像被人握著使勁兒揉搓了幾把。

身子一僵，沈默了半晌後說道：“原來你喜歡的人是你師傅啊！我還以為……”你喜歡的人——是我呢！

他曾篤定，萬分肯定，白瑤喜歡的人會是他的。

他一直陪著她，看著她從那麽一點點大，長成大姑娘，以為一切都如他掌握的那樣，可是——還是錯了，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，不知道啊！

眼中的淚花閃爍著，險些奪眶而出，還好啊！他抗住了，不然該如何收場啊！

喜歡的人喜歡著別人，在你面前說著那個人如何如何，心有多酸，經歷過的人才懂。

“白瑤你長得很好看，真的。”

“九哥你就別框我了，我長啥樣？自己心裏有數，”白瑤拍了拍自己的腿繼續說道，“九哥，師傅對我很好，好到我都產生了錯覺，覺得他其實是喜歡我的，他堂堂一個神君，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，卻會陪我一起去廚房偷吃的，這千多年，我犯了很多錯，但是他從未責備過我。”

白生欲言又止，他想說，疼惜她，陪她一起偷吃食的人不止是百裏一個啊！

“你說喜歡一個人便會疼惜她，寵愛她，他這樣寵我，我以為是愛啊！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別聊這個了，你難得來看我一趟，咱們聊點高興的，阿娘阿爹可還好？”

“都好，阿娘時常念叨你，說你在南華山玩野了，都不知道回家看看。”

白瑤總算是笑了下，看向白生說道：“那九哥回去可得和阿娘好好說道說道。”

白生走後，顧心來找到了她。

她問白瑤：“你可想知道百生為何要收你為徒？”

白瑤聳拉著眼皮看了顧心一眼：“不想知道，也不需要知道。”

這出乎意料的答案讓顧心楞了幾秒，最後她在白瑤轉身離開的時候說道：“百裏有個師妹名叫姚心，和你長得一模一樣。”

白瑤身子一頓，原來如此，她道為何百裏見她第一眼便要收她為徒呢？

“你若還想知道他的那些過往，我可以大發善心告訴你，不過不是在這裏。”

******

顧心把白瑤帶到一片桃花林中，漫天飛舞的桃花，一下就吸引了白瑤的視線。

顧心結印施法，桃花聚在一處，空中便出現了一些畫面，關於百裏和姚心。

“百裏我說沒有，你為何不信我？你為何信她不信我？只因為她是你心心念念所愛之人麽？”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主長劍直指，質問百裏。

畫面一轉，顧心出現。

她躺在地上渾身是血。

白瑤看見顧心出現在畫面裏，便覺得不對，轉身一看，顧心早就不在此處，四處找了會兒沒看見人，便打算孤身離去。

可是走了半晌也不見出路，她有那麽一瞬間的慌亂，施法飛向空中，可是卻在比樹高一丟丟的地方被真不知名的東西攔下來了。

空中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，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
施法想找師傅求救，可是法力全被彈送回來，傳遞不出去。

她知道，自己這是著了顧心的道，又急又怒。

早就知道顧心沒安好心，她還是大意了。

顧子安不知是從哪裏冒了出來，他問道：“你可有事？我姐說你被困在這兒了，讓我來救你。”

“就是你姐把我困在此處的，你又何必來惺惺作態？”

“我曾告訴過你，我和她不同。”

顧子安上前想攔住白瑤，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朝她撲去。

暗叫不好，施法想掙脫，可是靈魂深處卻像是被人五花大綁了一樣，掙脫不得。

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朝白瑤撲過去，把白瑤按倒在地，用力撕扯她的衣服。

“顧子安你幹什麽？”白瑤施法將顧子安打開，怒斥他。

顧子安就像是入了魔一般，雙目空洞四肢怪異扭動著向她撲過來。

白瑤心知道顧子安不同尋常，加緊十二分力氣對付，無奈修為太低，沒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。

顧子安臉上都是淚水和汗水，但是手卻不聽使喚在她身上游移、衣服一塊又一塊減少。

白瑤掙紮著，可是四肢被他鋼鐵般的手死死按住，動彈不得。

恐懼漸漸從心中湧起，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面。

漆黑如墨的夜，扭曲吼叫的人，好多人圍著她，好多手按著她。

他們的手很臟，在她身上來回撫摸，口水好臟好惡心……

“不要，不要……”

白光一閃，白瑤勾了勾唇角，輕蔑一笑。

“你摸好了麽？”

白瑤也好像是被什麽控制住了似的，一雙眼睛不似平時那般幹凈，像是無邊煉獄裏爬出的惡鬼，說不出的駭人。

輕而易舉折斷了顧子安的雙手，將他一腳踢翻在地。

她緩緩站了起來，扭動著身軀風情萬種走到顧子安面前，手指在他的臉上來回劃著，一道一道的血痕漸漸就布滿了他的臉。

“攝魂術？”

單手結印一下拍上了顧子安的天靈蓋，鮮血頓時噴了她一臉。

白瑤像孩子一般天真笑了笑，把手指放在嘴裏嘬了嘬，好像手指上的不是淋漓鮮血，而是好吃的吃食。

“好喝，都好久沒有喝過血了。”

轉身看了一眼重傷倒地的顧子安，她微微蹙緊眉頭，不知為何，竟然不想殺他？

她知道是她身體裏的另一個在作祟，若是強行要殺他，說不定激起那一個的反抗，再被控制沈睡就得不償失了，隨手揮舞了一下，空中的結界瞬間就碎了。

白瑤走後，顧心走到顧子安面前，摸了摸他餓臉說道：“她竟然沒有殺你？”突然間大笑，“可是沒事啊！她不殺你，我殺不就行了。”

說完顧心便直接殺了顧子安，並吃了他的魂魄。

“要怪就怪你那娘親，不要怪我。”她說。

******

白瑤騰雲剛到南華山，就看見南華山裏許多人。

從前這裏只有他們三人的，可是如今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！

百裏和墨裏感受到了天邊飛來的煞氣，飛身而來，便看見了衣不蔽體的白瑤。

“師兄好久不見啊！”她道。

“姚心，怎麽會？”墨裏詫異。

百裏和墨裏互相對視了一眼，幾乎是同一時刻出手。

空氣中凝結的刀像是雨點般朝白瑤打過，白瑤沒有躲閃而是一臉哀傷地看著他們。

“為何？為何剛一見面你們就要殺我？”

風刀劃過她的皮膚，血嘩啦啦直往外流淌。

“為何？為什麽？為什麽？”白瑤煞氣大漲，眼中流出血流。

“百裏，我可曾做錯過什麽？為何你們都要殺我……”

她從不曾做錯什麽，為何都要殺她，都想要她死？

百裏和墨裏的法力雖在姚心之上，但是打的時候畏手畏腳，害怕傷到白瑤，三人打了幾十個回合，都未分出個高下。

下面的弟子都看呆住了，白瑤是他們中資質最差的一個，今日卻突然功力大增，和兩大神君鬥了幾十回合。

爪子在離百裏胸膛前停了下來，她看著他說道：“我終究是狠不下心，輸給了自己而不是你。”

白瑤看著自己的手，一臉狐疑。

“師傅我的手怎麽都是血？”

“白瑤？”

白瑤一下跪了下去，險些栽下雲頭，幸而被百裏眼疾手快抱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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